沉羽

懒得切大号了,正常文章就放这里吧,不值得关注全是坑,人被关在历史圈疯人院里面的,感情1V1洁,粉得和黑一样的蜀粉

入梦来(上)

恋爱脑极端ooc预警

坑预警(看情况填,最近有事)

 

永和三年早春,桓温灭蜀,成都城焚作通天大火,其凄绝艳丽,如同峨眉山顶红到极致的梅花。大火烧了两天一夜,直到第二日黄昏,才渐有止息之势。也就在这个时候,下人报来城东北处传来异象。
桓温听到时并未在意,他随口问道,“什么异象?”
“是一棵树。”下人特别规矩地禀告着,“锦江北面的区域,火烧得差不多了,不说那些街肆店铺,连皇帝的宫城都烧没了,但是有棵树,它、它居然没被烧焦,这个季节里,居然繁茂得和夏树一样,连一片树叶也没沾上烟灰。”
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?满堂僚属议论纷纷,桓温停下了筷箸,想了想,看了眼堂中独坐的道长。
道长一身清灰衣袍,自有出尘之气,此时却捻着拂尘,对桓温摇了摇头,尘尾扫向堂下垂头禀告的人。
桓温自然懂得,他看着欲言又止的下人,“继续说。”
“其余的小人也不知道,只是心想此事必有妖异,便无人再敢靠近那树。但我听城里的老人说,栽树的那处宅子,曾经是蜀国平襄侯的府邸。”
平襄侯。此言一出,众人面面相觑,桓温的心里猛一咯噔,平襄侯与本朝有着深比天的仇恨,其人疯狂出兵相伐,三十年举国不得安宁。而他最后身死事败时,也是在成都城,血溅五步,尸体破碎。
要这妖异之树真与平襄侯相关,以此人执念之深...桓温狠狠揉着鬓角,他真没法好好睡了。
道长一旁开口,“若要解决此事,须得桓府君您过去一趟。”
桓温应下来,收拾一番,奉着道长带着一串儿的人,来到了已化作灰烬废墟的古宅。
踏进来远远便望见了那树,周遭梁柱倾倒,草黄土焦。
惟有那颗老树,枝叶繁繁,清姿茂茂,对比下显得越发妖诡。
桓温抱着马下来,有些心虚地对着道长说,“您看这,如何下手。”
道长摊手,“自然从其根部。”
桓温认真地看着他,“真挖?”道长点点头。
于是一群徭役抱着铲子涌上来,围着这棵妖树,按着桓刺史的指示,朝着根一圈一圈挖。
飞土一抔抔扬开,树叶间破碎的天色渐渐黯沉。
忽然一铲子砸到什么东西,咚地一声闷响。道长眼神一变。
徭役们很默契地,把那东西小心翼翼,完完整整地刨出来,送到桓温眼前——
一只通体由纯银铸成,手掌大小的沉甸甸的方形小箱。
桓温托着它,右手非常缓慢地,搭上了箱子的扣带,朝上一用力,嗒的一声,盖子被掀了起来。
道长凑近来看。
里中一瓶毒药,一枚卜牌,还有一缕头发。
天倏然黑了。

 

桓温恢复意识的时候,忽然觉得头痛得很,当他费力地撑开眼皮,只觉得周围黑乎乎一片,自己正倒在石板街上,惨白的月钩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光源。
手上依然有实感的,正是那棵妖树下,挖出来的白银箱子。
“道长!”桓温下意识大喊。
四周寂静得只剩江水的波涛声。桓温拿着箱子挣扎起身,竟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空城之中,借着月光辨认街井风物,都很像前朝的东西。
前朝,八九十年前,平襄侯。
桓温浑身发抖。前月笮桥大战,平原上血流满地,尸首堆成山,他不怕。现在他怕得冷汗迭出,膀胱都在发痛。
他强打着冷静,拖着仿佛灌了铅的腿,扶着墙角把生理的麻烦解决掉。
而接下来,又该怎么做?
江水声沉缓地啪嗒过,低下头战战兢兢,重新旋开银箱子:东西都还在。
桓温忽然有了一个想法。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被传送到了这个空间,他至少掌握着一个源头,一柄钥匙。那么与此相对的,一定有一扇门,就静静地藏在他的周围,等他去开启。
他决定循着水声的方向走,这声音久违地熟悉,或许百年千年一切都变了,山水也还是原来的样子。
他走到街尽头,左拐右拐地,稀里糊涂便进了一个大院子。
庭院空旷寂寥,一地的黄叶,正中间栽着那棵树。
桓温瞬间吓出一身汗。他认得出来,树就是那棵树。他不断内心安慰自己,平静,平静,至少是找对了地方。
背后忽然响起人声,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桓温猛地转头。

 
束发玄裳的青年男子,踏着碎叶朝他走来。他的眼睛漆黑至极,桓温却恍惚从那里面,看见了成都滔天的大火。

桓温集中精神,开口道,“你说等了我很久,难道你与我是一个世界的人——难道你认识我?”
“并非如此。”男子缓缓摇头,说道,“我只能从你的外表装束判断出,你是与我处境相近的人。”
他看向桓温手上的白银方盒,桓温会意,把它捧到前方,打开盖子。
男子朝盒中投过目光,叹息一声,“我等的是它。”
桓温躲闪了一下,不知道为什么,男子说这话时的语气让他瘆得慌,这就是他感兴趣的东西,这就是‘执念’,真为如此?如此为何?
桓温真就这样问了出来,他不是爱绕弯子的人。
男子的眼神里带了些模糊,桓温觉得那后面的黑更漆深了,“这确实是我在意之物,也是困我于此之物。”
“所以我现在该把它还给你?我知道一直在等这一刻,但是,”接下来的真话在桓温嘴里打结,要我把他们还给了你,我又怎么办?如果我不还给你,我会不会还有出去的机会?
男子似乎看透了他,却什么也没说,眼神盯得他快发毛。
“谁知道我交出去有什么后果?谁知道,你会不会说实话。”
“你只能信我。”
似乎是觉得够了,男子朝桓温移步而来,衣冠带风,清逸绝尘。
桓温步步后退,恐惧让他瞳孔激缩。
男子悲伤地说,“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反击的重拳穿过一片虚空,男子的手点上了桓温的眉,一片灿烂的白光在他脑中炸开。

 

入我梦来。

 

一百年以前,三分天下的局势,刚刚稳定下来。南国的丞相在头次北伐时,俘虏了一个青年,青年在魏国只是个小官,料想被俘也不过无足轻重的事,这页本可就此带过。哪知战场风云变幻,一片大好的局势,顷刻就因为最小的疏漏,急急扭转到最糟糕的田地。南国军队溃败,险而连丞相也不能保全。危急存亡之时,青年凭着胆识与智慧,营救了丞相,并帮助丞相调度营兵,终于安全回到国内,保全了基本根基。青年凭着功劳,被丞相封为将军,并成为了丞相唯一的弟子。

故事是云淡风轻的,再惊心动魄的生死,听故事的人也不能感其万一。只不过经历这一切后,丞相和将军建立了极度深厚的私人感情。他们相爱了。
既然抛弃了地位年龄的差距,甚至跨越了师徒的伦理禁忌,这样的相爱,必然是像成都的大火一样,炽烈地烧起来的。
只是烧也终究是烧在当事人心里的,在旁观者的眼睛里,将军和丞相的恋爱,与匹夫和布衣的恋爱一样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

姜维被封为将军时,乌发上笼上一顶羽鹖冠,英气凛凛年华灼灼,是朝中众人眼里的华茂松。
“二十八岁的四征,这可太年轻。”
朝堂上人言纷纷,有人羡慕,有人感慨,有人疑虑,有人自伤。
诸葛亮就站在一旁,微笑着,若有所思地,看着拜将仪式的顺利进行。在他与姜维差不多年纪的时候,这番正式的仪式,也在他的身上完完整整地走过一遍。
“丞相走神了。”
诸葛亮回头看去,却不知道姜维什么时候,已经站在他后面了。
诸葛亮责怪他,“今天是你的主场,何必总是往我这里走。你我之谊纵与他们不同,于公事上反应该更加注意避嫌。”
说是这样说,嫌却从来没避过。姜维没说话,清澄的一双眼里全是眼前人的模样。
旁人的目光有意无意扫了过来。
姜维躬下身,握住诸葛亮缫白如霜的袍子下同样白瘦的手,“维拜见丞相。”
“你该过去了。”诸葛亮任他这样小心地调情,略微松软了语气,“这里和军中不一样,他们对你的态度,多是建立在我对你的态度上,但你还有更长远的路。你应该尽量摆脱我的影响。”
他的手被姜维轻轻放下来,诸葛亮含了笑,迎着他朝另一边走去。他终究是听他话的。
擦身而过时他听见姜维的低语,“不知丞相何时,也能对我拜一次。”
诸葛亮的微笑凝固在面上。外人逡巡来回,看到的是端放详雅的丞相大人,而他的内心已经波澜密集了。他怎么会不知道姜维话里的意思,这样的僭越,不,他知道他们的灵魂是平等的。只是他从没想到过,姜维会想到那么远,想到他脱下这身繁复的礼服,换上另一袭朱玄衣装。对他下拜。互相对拜。
这是奢侈的荒唐。
诸葛亮驱散了绮思,在朝堂上娴熟地周旋。
众人均知丞相大人今日心情很好,谈话的时候也比往常活跃很多。诸葛亮握过一双双手,他的眉目里释放着催化氛围的粒子,对付这样的场合,他太游刃有余了,生活不就应该这样下去吗?
这又是一场成功的政治个人秀。丞相的眼远远瞥了一眼。新封的将军融合得很好,他的神色明亮而飞扬。
宫庭巍巍,宫柱漆朱。圆柱旁立了一个帽子歪斜的官员,龟钮印垂在他皱皱的衣服上,显得他和这一堂才俊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见到诸葛亮缓缓走来,他细眼一弯,说道,“丞相有心事。”
丞相大人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,但在那官员眼里,他的眼里有复杂难明的忧虑,“赵先生,你说的事情应验了。”
“街亭之败吗?”赵先生小心寻找着措辞,“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,丞相不要挂怀,应专注当下才好。只要别治某乱言之罪,那可谓大幸大幸。”
诸葛亮的神色又暗下一分,“你知道不是。艮卦。你说的唯一的变卦。”
艮其限,列其夤,厉熏心。
他看了一眼远处人群中英俊的青年,低声道,“是他吧。”
赵先生跟着看过去,掏出一块儿刻了符号的玉牌,仔细对照,脸色微变。
诸葛亮见他这样,垂下眼来,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从赵先生手上拿过卜牌,摩挲着上面凸起的长爻短爻,收回到自己衣中。
“但这是变卦,丞相。”赵先生把目光从姜维身上收回,解释道,“您也知道的,卦象都是吉凶叵测的,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窥探天命,提前对它有一定的规划。之前我和您,不就是这样做的吗。”
这声音仿佛蛊惑,“您想知道下一步的天命吗?”
诸葛亮怃然抬首。
姜维正隔着人群看着他。他开始朝他走来。他在这里逗留几许,而他的心思一直系在他身上的。
“这次不必。”诸葛亮推开赵先生摊着的手。


扯了一大堆,后面只想填越来越黏腻的恋爱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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